从权分立到三权分立：论中国民主转型的逻辑路径
作者：刘卓华（Gavin Liu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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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引言：民主转型的核心在于权力的约束
中国的政治转型若要真正走向民主，其关键并非口号式的“选举”或“改朝换代”，而在于权力的结构性约束。
民主的本质是“权力受限”，即任何权力都必须来源于人民并受法律控制。
因此，从“权分立”到“三权分立”的制度演进，标志着中国由专制体制向宪政民主的深层转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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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权分立：专制体制松动的起点
权分立（Separation of Powers in a Broad Sense）是广义的权力分化。它并不等于“西方式三权分立”，而是指国家权力从高度集中的状态开始分流、分权、分责。
在中国语境下，它往往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：
- 党政分开——行政机构不再受党务直接指挥；
- 军政分开——军队国家化，不再为党私有；
- 政企分开——经济权力与政治权力脱钩；
- 中央与地方分权——地方在财政与治理上拥有自主性。
这些变化未必立即带来民主，却为权力制衡的制度化铺平道路。
权分立是“去集权”的过程，是从一元体制向多元治理的过渡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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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三权分立：制度化的民主架构
三权分立（Separation of Legislative, Executive and Judicial Powers）则是权分立的成熟形态。
在此体制中：
立法权（国会/议会）制定法律；
行政权（政府）执行法律；
司法权（法院）独立审判、解释法律。
三者相互独立又相互制衡，形成稳定的权力平衡体系。
这一制度的核心不在“分”，而在“制”：
只有在三权分立的制度下，人民的权利才能得到法律保障，政府的权力才能被透明监督，政治才能实现和平轮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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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从自由化到民主化：思想与制度的双重演进
（一）自由化：思想的解放与社会的觉醒
自由化是民主化的思想前提。
在政治上，它意味着言论、出版、结社、信仰等自由；
在经济上，它表现为市场化与产权保护；
在社会上，它促成公民社会的成长与权利意识的觉醒。
自由化的关键是让人民敢于“说不”、敢于质疑权力。
（二）民主化：制度的确立与权力的约束
当自由化的社会力量成熟后，民主化才能启动。
这包括：
- 公开、公平、竞争性的选举制度；
- 宪法至上与司法独立；
- 政党竞争与权力轮替；
- 媒体与公民社会的监督机制。
自由化是民主化的“软前提”，民主化是自由化的“硬成果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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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中国民主转型的可能路径（理论模型）
阶段 特征 主要任务 风险
- 自由化 思想解禁、社会觉醒 建立公民意识、推动言论自由 政权压制、意识形态反扑
- 权分立 党政军企分开，权力松动 制定行政法与问责机制 “双重权力”竞争失衡
- 宪政确立（三权分立） 立法、行政、司法独立 宪法至上、选举制度化 精英分裂或政治不稳定
- 民主巩固 政党轮替、社会信任重建 守护法治与公民社会 民粹主义或利益集团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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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结语：思想启蒙与制度建设的并行
民主不是一种“进口制度”，而是一个思想启蒙 + 制度建构的过程。
当中国社会逐步实现从“权力中心化”到“权力分工化”，从“思想禁锢”到“思想自由”，从“统治”到“治理”，
那时——
从权分立到三权分立，从自由化到民主化的历史跨越，才真正完成。
